从集体与个体关系看劳动教育的问题与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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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自步入工业文明以来，人类劳动的性质愈加复杂。除了技术能力要求精细化之外，劳动的分工与组织成为左右劳动质量的关键。因为组织分工的存在，使得劳动必须处理好个人与集体之

自步入工业文明以来，人类劳动的性质愈加复杂。除了技术能力要求精细化之外，劳动的分工与组织成为左右劳动质量的关键。因为组织分工的存在，使得劳动必须处理好个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信息化社会的到来进一步加剧了劳动当中的集体与个体关系的复杂程度，对人类劳动组织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劳动教育当中协调集体与个体教育也成为应有之义。

一、集体与个体关系：透析劳动教育的“瞄准镜”

劳动教育是学校教育体系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运作和发展取决于其上位两重生态：一是，社会劳动的发展需要；二是，学校教育本身的开展情况。前者决定了劳动教育的性质与内容；后者则决定了劳动教育的开展形式和条件。

(一)衍生劳动新内涵

现代社会的发展伴随着人们消费和审美需求的升级。“目前在我们的周围，存在着一种由不断增长的物、服务和物质财富所构成的惊人的消费和丰盛现象，它构成了人类自然环境中的一种根本变化。”〔1〕这种根本变化伴随着人劳动与消费关系的悖论：一方面，个人的意志、话语和知识在社会生产当中变得愈发重要，如利奥塔所言：“知识的供应者和使用者与知识的这种关系，越来越具有商品的生产者和消费者与商品的关系所具有的形式，即价值形式。”〔2〕这意味着经验、需要、品味等个性化标签取代权威性的客观标准成为左右生产价值的重要指标。劳动价值观受这种“私人定制”生产方式的影响，将个人技艺与巧思抬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另一方面，个人的发展更加依赖集体力量。个人必须借助集体支撑起的庞大关系链条，获取其所需的生产与生活资料并在集体交往中满足心理需要。劳动是集体与个体关系的粘合剂。在涂尔干看来，工业社会出现以后社会分工的专业化导致 “个人越变得自主，他就越来越依赖社会……在个人不断膨胀的同时，他就与社会的联系却越加紧密”〔3〕。个体沉溺在充满技术和专业壁垒的行业之中，钻营专业性知识技能耗去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使得其无暇顾及其他事务，那些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生产生活资料就必须依赖集体中他人的供给。同时，个体劳动不仅在集体里获取物质资料的支持，也得到精神慰藉。个体有交往的需要与兴趣，它是“与人类再生产的可能性以及与人类自身形成的既定条件——劳动和互动——相联系的基本导向”〔4〕。在劳动当中，人们建立起交往和情感互通的纽带，并在认识理解他人生活世界的基础上反思自我的意义，进而建立起完整、健康的自我意识。

(二)发现学校劳动教育实存问题

面对社会劳动的发展变革，学校劳动教育的反应显得颇为迟缓。“劳动教育在学校中被弱化，在家庭中被软化，在社会中被淡化”〔5〕成为突出问题。以集体与个体关系为“瞄准镜”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分析并挖掘学校劳动教育问题的根源。

1. 低效的劳动教育

“劳动教育的目的，在谋手脑相长，以增进自立之能力，获得事物之真知及了解劳动者之甘苦。”〔6〕这就要求学校完成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方面，为学生提供动手与动脑相结合的学习内容与情境；另一方面，通过讲解、示范和实践等手段引导他们深入了解劳动内在与外在的价值，培养其对劳动的积极情感。低效的劳动教育无法完成上述两方面的要求。造成低效的原因有很多，但从集体与个体关系这一角度考察，问题的根源在于集体与个体关系处理失调。

突出表现在集体劳动只讲求整齐划一。不少学校以强调纪律约束、帮助学生社会化发展为名，向学生传递单一的价值符号，在教育当中往往片面强调集体同一性。学生们在劳动中有着同一的目标、同一的工具、同一的对象、同一的内容流程，甚至要求同一的结果。在这样的集体当中，个体被教育必须服从集体的统一部署和安排，个体在价值上、发展机会上都无条件低于集体诉求。整齐划一的集体劳动之所以低效，原因在于：(1)缺乏落实到个人的具体分工，难以激发个体的劳动动机。无差别劳动的考察对象往往是以集体为单位，缺乏进一步的分配和评价机制，个体工作没有明确的指向，做多做少无甚差别，自然空洞低效；(2)利他与利己关系的失衡，抑制了个体劳动创造的动机。在整齐划一的集体价值观当中，个体是无差别的存在，其全部价值在于组成整体，这一逻辑就意味着个体价值天然是需要让度出去，通过损耗自己而满足他人。诚然毫无保留的利他作为一种个人选择值得赞颂，但若将其上升为一种普遍性和强制性的要求而滑向极端的利他主义，则无异于戕害人性。如果我们承认保全和发展自身，是人的天性，那么“每个人都是为自己的幸福以自己的方式而劳动的…… 承认了这一点，那么，绝没有哪个人可以够得上是无私心的人，这个名称只是给予我们不知他的动因或是我们赞许他的利益的那种人的”〔7〕。在劳动教育中，若只谈贡献集体，侈谈个人合理诉求的获得，其结果只能挫伤学生劳动的积极性，使集体劳动陷入低效，甚至适得其反，助长学生阳奉阴违、得过且过等不良习气。

文章来源：《中国集体经济》 网址: http://www.zgjtjjzzs.cn/qikandaodu/2021/0118/92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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